真的不懂法医学你们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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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法医学，相信在很多人眼里是个有点刺激有点危险甚至还有点神秘的职业。电视电影荧屏上塑造的法医形象其实已经不少，但是大家是否知道牙医也可以是“法医小分队”里的活跃力量，并且还有专门的交叉学科分支“口腔法医学”法医学？本期就为大家分享崔晓曦医生在美国法医学了解到的口腔法医学内容，看看口腔医学在探案中的价值。
作者：崔晓曦
美国内布拉斯加大学
[上课时老师特意介绍了美国的口腔法医学（Forensic odontology），说实话在口腔圈打了几年酱油还是第一次听说，觉得有趣，和大家分享。]
韦氏词典对Forensic odontology（法医牙科学）的定义是：“a branch of forensic medicine dealing with teeth and marks left by teeth (as in identifying criminal suspects or the remains of a dead person)”
简单来说口腔法医学就是利用口腔医学手段来为民事、刑事案件提供证据，在天灾人祸发生时帮助辨认遇难者身份，解决法律和人道主义问题。
人类的牙齿（尤其是釉质）是人体中最坚硬的组织，颅骨和下颌骨的骨组织也很坚硬，在某些犯罪现场或灾难（比如空难撞击、火灾、爆炸、长时间水浸等）发生时可能是少数保存下来具有可辨认性状的组织结构。如果遇难者候选人有既往牙科档案，口腔法医学家可以将在现场收集的资料与牙科档案比较，判断遇难者真实身份。这不仅具有法律意义，对遇难者家属来说也意义重大。尤其是重大灾难发生有很多遇难者时，只有经过身份鉴别确定死亡后，遇难者家属才能最终确定亲友离世，然后处理随之而来的法律的世俗的和精神的各种问题。
根据现有的资料，第一位口腔法医学家应为美国的保罗·里维尔（Paul Revere）。熟悉美国历史的人很可能听说过以其法医学他身份出现的保罗·里维尔。他是一位富有的波士顿银匠、早期实业家，也是美国独立战争时期的一名爱国者，曾协助组建过一个对英军的情报与警报系统。他最著名的事迹是在列克星敦和康科德战役前夜警告殖民地民兵英军即将来袭。但很多人可能不知道的是，他还是一位相当有名的牙医，在美国独立战争期间曾利用牙科知识为死去的士兵确定身份。
回过头来继续谈谈口腔法医学的范畴和具体操作细节。
人类成人的完整牙列有32颗牙齿，每颗牙齿牙冠部分有5个牙面（咬合面、近中、远中、颊侧和舌侧面），稍加计算就可以知道一共有160个牙面。这些牙面和牙齿中，有的牙面可能存在修复体，有的牙齿可能做过根管治疗，有的牙齿有特殊解剖形态，有的牙齿周围牙槽骨有一定程度的吸收，有的牙齿可能被拔掉了，有的可能完好无缺。凡此种种，只要有生前（antemortem）的牙科检查记录和X线片，牙医们就可能拿来与逝后（postmortem）的检查作比较，以此来判断遇难者是否与候选人身份一致。有时仅需要3到4个确认一致特征就可得出结论，这意味着可能一张咬合翼片的信息量就够了。
除了灾难发生后的身份鉴别，口腔法医学也可以用于案件嫌疑人甄别。牙齿和唾液样本中可以提取DNA，如果现场或者受害人身上发现咬痕，对比牙列咬合记录则可以帮助确定犯罪嫌疑人是否涉案。
美国的口腔医学法医是组团分组行动的，一般一组人员负责检查（examine），另一组人员负责记录（record），还有一组人员负责拍照观察（observeand photograph）。这样分组的原因是可以交叉比较，防止遗漏和错误。在灾难后身份识别时，口腔医学法医是DMORT的成员之一。DMORT=DisasterMortuary Operations Response Team，这个行动小组的成员除了口腔医学法医外，还有病理学法医、人类学家、医学检查员、入殓师、安保人员，以及州和联邦代表等。
顺便一提口腔医疗记录保存与对比的问题。美国纸质的牙科记录平均保存年限是7年，电子病历只要数据不被删除理论上可以永久保存。早期的对比工作一般是现场拍照、拍摄颅颌面以及牙列的X线片，然后一点一点人工与既往记录比较。现代则有了专门的电脑程序WinID 3辅助比较牙科记录和X线片，大大加快了工作进度。感兴趣的读者可以在美国口腔法医学会（The American Board of Forensic Odontology）的网站上找到更多信息。
DMORT小组的对比结果报告一般分为以下几类：
（1）Positive Identification（确认一致） –The antemortem and postmortem data match sufficiently in detail to establish they are from the same individual. No irreconcilable discrepancies.
（2）Possible Identification（可能一致） –The antemortem and postmortem data have consistent features but it is not possible to establish an absolute identification due to the quality of antemortem or postmortem data.
（3）Insufficient Evidence（证据不足）–The data available is insufficient to form a conclusion.
（4）Exclusion（排除）–The antemortem and postmortem data are clearly inconsistent.
最后，以曾四度出任英国首相的William Ewart Gladstone的一段话来结束本文：
“Show me the manner in which a nation or community cares for its dead and I will measure with mathematical exactness, the tender mercies of its people, the irrespect for the law of the land, and their loyalty to highideals.”
（本文中所有图片均来自网络，请勿用于商业用途）
作者简介
崔晓曦，2011年获山东大学口腔医学院口腔医学学士学位，2014年获北京大学口腔医学院牙周病学临床硕士学位，2014年至今就读于美国内布拉斯加大学医学中心口腔医学院口腔医学博士项目（UNMC-DDS）。爱好读书、旅行。作为接受中美两国口腔医学教育的牙医，希望通过自己的经历帮助中美两国口腔医学生和年轻牙医相互了解、促进两国口腔医学教育交流。了解更多可关注崔晓曦微信公众账号“美国牙医游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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